作者: 把酒言欢
主角: 宋听禾,谢鹿苍,陆镜城,宋慈安
分类: 宫斗宅斗,古代言情,重生,前世今生
第1章
诏狱司牢狱的偏房里。
暧昧旖旎的气息混合着男人情动的呼吸声,一点点侵蚀着宋听禾狂跳的心脏。
她的双手被红绸束缚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对她肆意的予取予求。
宋听禾屈辱的闭上了眼睛,精致绝美的小脸下意识的向一旁偏去。
这一动作却生出了男人的反骨。
谢鹿苍那充满沙哑情动的嗓音冷冷响起:“看着我。”
同时手上用力,将宋听禾的脸掰过来面对自己。
宋听禾看着男人沉冷克制的眸子,只觉得心惊,明明情动,可那眼底却异常清明。
她再也忍受不了,颤着音开口:“停下。”
谢鹿苍无视她的难堪,看着这张相似的脸,低头吻了下去,他不是什么好人。
宋听禾气的眼眶通红,张嘴咬了上去,铁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
可是疼痛并没有让男人停下来,反而将她折腾的更厉害。
宋听禾后悔了,她忘记了这个男人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血腥味更能激起他潜藏的野性。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下,宋听禾颤着手将衣服穿好,身体的极度不适时刻提醒着她。
她重生了,重生在被最爱的人送上谢鹿苍床上的那晚。
她转身看着餍足的男人大剌剌的敞着里衣斜靠在软榻上,男人眉目舒朗,嘴角挂着淡漠疏离的笑。
即便如此不顾形象也遮掩不住他周身清冷矜贵的气质,那双看透世俗人性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男人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宋听禾羞愤交加,五指微微蜷缩,声音也泛着冷:“就当今夜我们没见过。”
谢鹿苍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宋小姐别忘了,今夜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宋听禾的脚步顿住,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双手被束缚着。
当然是她深爱着的夫君一手策划的,将她双手,双脚束缚住,亲手送进了北镇抚司。
前世,在她和陆镜城成婚一个月后,宋家忽然被弹劾,参与党派之争而被下了大狱,侯府当天就被查封。
她慌了神,被陆镜城劝说去找曾经和宋家交好的家族,寻求他们的帮助。
可最后都被拒之门外,她哭晕在马车上,再醒来就是在北镇抚司丢了清白,她愧对陆镜城的宽容和容忍。
因此陆镜城给了她一纸休书她也欣然接受,随着父兄流放西南。
在路上被押送的士兵拖进山洞羞辱,眼睁睁的看着父兄惨死,却也在临死前听到了真相。
原来今夜的荒唐之事竟然是陆镜城亲手设计,把她献给谢鹿苍。
一是为了休她,将陆家从宋家参与党派之争的案件中摘出来,二也是为了讨好谢鹿苍,只因她和谢鹿苍的白月光有六七分相似。
包括她在押送路上所受的屈辱也都是陆镜城暗中示意的。
她含恨而终,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陆家,再睁眼就是被谢鹿苍压在身下,生米煮成熟饭。
宋听禾背对着谢鹿苍,垂眸盯着衣裙破碎的一角,这一世,她定不能再软弱了,她不仅要报仇雪恨,更要救出家人。
于是忍着羞耻看向谢鹿苍:“我能见见我父兄吗?”
宋家的案子是谢鹿苍彻查的,而谢鹿苍是当今圣上的爪牙,所以求他,比求任何人管用。
谢鹿苍似乎来了兴致,嘴角微微勾起,他从软榻上慢悠悠的起身:“你们夫妻俩还真挺有意思的。”
一个想方设法不惜给自己戴绿帽子也要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宋听禾无心听他的嘲讽,她只想看到父兄安然无恙,以后的事情她出去再说:“求你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今夜之事。”
谢鹿苍瞧着她苍白的面容,与记忆里的容貌几乎重合,心头微微波动,意味深长的说道:“整理好衣服跟着我,别乱跑。”
宋听禾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多问便跟着谢鹿苍一路穿过审讯室来到关押父兄的牢狱处。
谢鹿苍站在门外冷声道:“一盏茶之后我就带你出去。”
牢狱内的宋慈安和宋京墨听到声音看了过去,两人皆是一惊:“阿禾,你来这里干什么?”
宋听禾再次见到父兄,眼眶酸胀发热,眼泪盈满眼眶,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父兄,确定他们没受什么酷刑后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一路跟着谢鹿苍走过来,入目的不是极刑的用具,就是带血的墙壁,地面也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颜色。
“阿爹,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宋慈安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谢鹿苍:“那杀神怎么会让你进来,没对你怎样吗?”
站在一边的宋京墨也紧张的看着妹妹,眼底满是担忧。
宋听禾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总不能说自己眼瞎看上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害的自己变成今日这幅模样。
她目前要先确定父兄到底参与党派之争没有,陆家的事情她出来后再算账:“那封书信是怎么出现在侯府的。”
宋慈安面露颓然之色,却让宋听禾的心提了起来。
一盏茶后,宋听禾脸色凝重的跟着谢鹿苍走出北镇抚司,满脑子都是父亲说的话。
她因为想的太过入神并未注意到已经站在北镇抚司大门口的谢鹿苍,一头撞了上去,撞得她鼻酸眼冒金星。
宋听禾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乖顺的站在一边不言语。
毕竟自己已经不是兴远侯府的嫡女了,而是罪臣之女。
谢鹿苍微微扭头睨了一眼宋听禾,眼底带着玩味:“宋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宋听禾听出了谢鹿苍的言外之意,心里暗骂无耻狗男人,明知道这男人是在消遣她,可偏偏自己又不能招惹了这杀神,更要讨好他,今后救父兄还得请他帮忙。
宋听禾向后退了一步,捏紧袖下的手指:“没什么,在想谢大人有多厉害。”
周围的空气悠然下降,谢鹿苍忽然转身,有力的铁臂环着宋听禾的腰身,微微用力,人就朝着他怀里撞去。
宋听禾没想到谢鹿苍敢在大门口这么做,惊得四处看了看,下意识的撑着男人靠近的胸口:“你干嘛?”
谢鹿苍挑眉,嘴角勾起邪笑:“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再说了你人都是我的了,害羞什么?”
站在北镇抚司门外的卫众纷纷转身,留给他们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宋听禾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得亏是夜色看不清楚,她抬眸嗔怒:“松开。”
谢鹿苍视线看向不远处的身影,施施然的松开揽着宋听禾纤腰的手臂,偏偏顺势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软腰:“记住你之前说的话,明晚谢府,我等你。”
第2章
“夫人,你可算出来了,你没事吧。”月窗焦急的上下打量着宋听禾,眼底噙满泪水。
月窗在听到宋听禾被押到北镇抚司例行查问的时候就已经等在了这里,只是怕站在门口拿着刀的锦衣卫,便远远的站在一边。
宋听禾的视线落在月窗的身后,空荡荡的黑凄凄的夜色,犹如此刻她的心:“我们回去吧。”
月窗只以为宋听禾是失落,便赶紧安慰:“夫人,姑爷担心侯府,出门调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宋听禾拍了拍月窗的手,她知道月窗是在安慰她:“我无事。”出门?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在那个外室的床榻上。
陆镜城有一个白月光也是她在临死之前才知道的,当初设计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外室有了孩子。
凄凉的月亮将两人的身影拉长,身后响起马车的声音。
宋听禾转身便看到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赶着马车跟在她的身后。
她下意识的抓紧月窗,做出随时跑的准备,警惕的问道:“有事?”
即便知道跑是几乎没可能的。
苍茫跳下马车,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我们爷让我送小姐回去。”
宋听禾看了一眼马车的后面,心想这狗男人还挺细心,怕她回到陆家无法交差:“替我向谢大人道谢。”
苍茫看着宋听禾上了马车,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马车缓缓离开,宋听禾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尽量离谢鹿苍远一些,此刻她真想打自己嘴巴,她还是把这个狗男人想的太好了。
谢鹿苍黑沉的目光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落在宋听禾的脸上,细细打量,不知在想什么,拇指和食指下意识的撵了撵。
宋听禾被他看的小脸微微发热,不自在的又向一边挪了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空气里传来一阵轻声的笑,谢鹿苍忽的凑近,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再挪,你就要挪出去了。”
宋听禾:“......”
她就不该上这个车,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刺激陆镜城。
“爷,到了。”外面苍茫的声音响起。
宋听禾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人就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多谢谢大人。”
话音落下,宋听禾低头看着被谢鹿苍踩着的裙摆,纤细的五指轻拽:“谢大人?”
谢鹿苍看了眼,挪开脚:“哦,抱歉。”
宋听禾抿唇,无力多说,这男人是故意的。
她走下马车,一抬眼便看到早早站在陆府门前的陆老夫人和陆夫人何氏,一大群人站在门口,足有一股兴师问罪的架势。
折腾了一夜,天色已经微亮,时不时的有早起赶集的人经过。
“你昨晚一晚未归,去了哪里?”
陆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人虽年暮,可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可见身体有多好。
宋听禾没说话,只眼眶红红的:“祖母,是孙媳无能,是孙媳害了陆家。”
毕竟宋家被锦衣卫抄家的时候是在大白天,宋家的大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陆老夫人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她是万万没想到宋听禾竟然敢反驳她:“我在问你为何一夜未归?”
宋听禾看着陆老夫人精明算计的眼睛,这是铁了心要坐实她不守妇道的名声,好为了以后休了她,让她有苦说不出。
一个念头在宋听禾的心中荡漾而开,或许上辈子昨夜之事陆家人都知道,只有她傻乎乎的以为是自己的错。
想到这里宋听禾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上辈子的恨和此刻的羞辱让她捏紧了拳头,正要开口时,站在一边的苍茫冷着一张脸说道。
“陆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北镇抚司滥用职权,逼得陆府少夫人不得不配合调查?”
苍茫的话一出,陆老夫人和何氏的脸色皆白,刚才的疾言厉色也没有了,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脸:“哪里,哪里,大人误会了。”
苍茫看着这变脸跟演戏似的两人,一脸不屑:“那就好,不过你们陆府少夫人倒是个识大体的,要不是她用命担保陆大人是清白的,恐怕你们陆府也得进去查问。”
陆老夫人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让他们陆家承认这个破烂货,那是真的丢人。
可这要是承认了,就是说她这个老婆子无理取闹,他们陆家连个女人都不如。
何氏更是气的心口闷着,这要是说出这个谢字,他们陆家在外面就有了陆家男人没有担当的名声,让一个后宅妇人去遭受严酷的审讯。
可要是不说,今日也不能善了。
宋听禾看着两人的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的更红。
她故意不看两人的视线,只低头微微抽泣,做足了委屈的样子,捏起手帕轻轻擦着眼角没有的眼泪:“祖母,母亲,这事因......”
“好了,是母亲错了,没有问清缘由就向你问罪,也误导了你祖母,阿禾,你是个好孩子,这就原谅母亲吧。”
陆夫人压着火气走过去,亲切的想要拉过宋听禾的手以示安慰。
宋听禾不着痕迹的躲开何氏的触碰,心中冷笑,就因为她是好孩子,上辈子她就该遭受这一切。
想到上辈子的遭遇,宋听禾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行礼:“这都是儿媳该做的,母亲和祖母不必愧疚。”
苍茫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完美的完成爷交代的事情,便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散去。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拾阶而上:“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回去,去给我到院中跪着,一点规矩都不懂。”
宋听禾冷眼望着陆老夫人和何氏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她知道,陆老夫人这是在杀她的锐气。
在宋家还没有被抄家之前,她们可是将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宋家落魄,她们是第一个转身踩踏她的人,来试图掩藏她们骨子里的卑微和阴暗。
上辈子她因为愧疚生生的忍了下来,跪在院子里让来来回回的仆妇下人看着,可这辈子她不想忍了。
宋听禾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祖母,孙媳累了,您想知道什么可以让公爹去北镇抚司问一问。”
陆老夫人气的一噎,转身想叱喝两句却看到宋听禾已经离开,望着她的背影,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反了天了,去把镜城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