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风九幸福蛋
主角: 盛清歌,宁戚安,苏氏,钱三
分类: 古代言情
第1章
“盛清歌,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自己蠢还不够,非要害死我们宁家所有人你才甘心吗?”
耳畔传来一声怒斥,盛清歌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有些迷茫。
她不是死了吗?
在末世时,因为身怀空间异能的事情暴露,她最信任的朋友心生嫉妒,一刀贯穿了她的心脏,让她死不瞑目......
盛清歌打量着四周,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大段记忆涌了她的脑中。
原来她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名叫天启朝。
原主和她同名,也叫盛清歌,在她新婚夜之时,夫家突然就被下旨抄家流放。
连洞房都没入,倒霉的她,就跟着宁戚安一家开始流放逃荒了。
一路上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后的她心有不甘。
在昨天晚上,趁宁家人睡熟之后,就卷走了宁家所有的口粮和御寒的衣物,想要和她在流放队伍里认识的男子钱三私奔出逃。
结果可想而知,还没有走出官差守夜的范围内,他们就被抓了回来。
本来官差要抽他们五十鞭子以儆效尤的,是她的相公宁戚安出面替她受刑,才保住了她的一条小命。
刚才怒斥她的人正是她的婆母苏氏。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对盛清歌自然没了好脸色。
见盛清歌还呆愣着,苏氏心中火气更盛:“你是聋了吗?戚安因为你才受这么重的伤,今天你要是不伺候好他的话,我饶不了你。”
说着,她就把一张已经洗的看不出颜色的帕子扔到盛清歌身上。
盛清歌收回思绪,淡定的回应道:“好,娘你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相公的。”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她大步往前走去。
在一个简陋木担架上,她找到了她的夫君宁戚安。
这可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在末世过了那么多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从未有过结婚生子的想法。
没想到重生后直接就给她包办婚姻了,原主还留下这样一个逆天开局,这可真的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宁戚安替原主受了五十鞭子,这个恩情她得偿还。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空间,发现里面的东西还在后,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治愈药剂,悄悄地藏在袖子里面,朝着宁戚安走近。
趴在担架上的宁戚安并没有睡熟。
察觉到有人靠近后,他警惕地睁开了眼睛:“你来做什么?”
盛清歌察觉到了他眸中闪现的一丝凶光,发觉这个病秧子夫君也不像他平日里表现的那样人畜无害。
“娘叫我来伺候你,我给你擦一擦伤口。”
她把药剂抹到帕子上面,正要动手的时候,宁戚安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必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可不信盛清歌会突然转了性子。
要她来伺候他,他可无福消受。
可盛清歌却不急不缓地压下了他的手臂,一手制止住宁戚安作乱的手,一手拿着帕子在他的伤口上大力的擦拭了起来。
“放开我!”宁戚安只感觉后背被擦的火辣辣的疼。
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居然摆脱不了盛清歌的桎梏,整个人像是被脱光鳞片的鱼一样,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好了,睡觉吧,别大声叫唤了,让大家听见了不好。”
擦完药后,盛清歌恶趣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旁若无人的躺在地上睡起觉来。
宁戚安觉得今天的她有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反手想把盖在他伤口上的帕子扯下,却突然感觉背上一片冰凉,伤口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许多。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消肿结痂,慢慢愈合了起来。
一夜无梦。
翌日,天刚蒙蒙亮,盛清歌就苏醒了过来。
“咕噜噜......”
昨天睡的太死,加上原主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的肚子已经给她发起了信号。
盛清歌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营养液,准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喝掉。
刚好那边的官差也给流犯们发起了食物,她就先把营养液收好,加入了领饭的队伍里。
“都给我把队排好了,谁要是捣乱耽误了时间的话,那就都别吃了。”
盛清歌看向前方,发现一个官差拿着鞭子管制着队伍。
另一个官差则守在几个木桶前,拿着一个木勺子给犯人们舀起粥来。
排到盛清歌的时候,分给她的是一个豁了口的小碗,官差还记得她昨天的“私奔”事件,舀到她碗里的粥又只剩下了一半。
最终她只领了半碗粥和半个窝头回来。
看着这点儿东西,她瘪了瘪嘴,这都还不够她塞牙缝儿的呢。
她找个空地坐下,把藏在袖中的营养液悄悄的倒进了粥里,仰头喝完清粥之后,腹中的饥饿感瞬间消解。
手中还有半个窝头,这玩意儿硬邦邦的,看着就不好吃。
扔了不吃肯定会惹人怀疑,她准备待会儿用它做个顺水人情。
“清歌姐姐,我大哥叫你过去。”
一只黑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盛清歌回头望去,原来是钱三的弟弟钱元。
想到原主和钱三之前的种种,盛清歌皱了皱眉头。
钱三这人自打流放之后,就一直围着盛清歌嘘寒问暖。
表面上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知心大哥哥模样,实际上却把原主哄的团团转。
他从原主身上哄去了不少好东西,小到每日发放的食物,大到流放时盛家托人给盛清歌送的盘缠。
他都给一一哄骗了过去。
他一直给原主画着饼,说他有能力,会带着她逃离困境,和她一起去浪迹天涯,过幸福美满的生活。
盛清歌叹了口气,也就原主这个傻子才相信了他的鬼话。
“你回去吧,我待会儿会过去的。”
打发走了钱元之后,盛清歌又往窝头上滴了些营养液,她跑到宁戚安身边,把那半个窝头塞到他手里。
“你又要干什么?”宁戚安现在看着她就头疼的很。
“给你领的吃的,不准浪费粮食,我先去找钱三算算旧账,待会儿回来给你查看伤口。”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第2章
“随你,不吃你就扔了吧。”
盛清歌可没有哄人的好习惯,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盛清歌,你给我过来!”
苏氏一直盯着她,见盛清歌又要去找钱三,她恨不得可以掐死她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盛清歌没有说话,顶着苏氏吃人般的目光,她只身去往了钱三休息的地方。
“清歌,你来了!”钱三见她来了,脸上扯出僵硬的假笑。
“昨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等我伤好之后,我肯定会带着你逃出去的。
“就是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是现在多吃点儿东西的话,伤口应该会好的快些......”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要是以前的话,盛清歌早就巴巴的把食物拿出来给他吃了。
可今天的盛清歌却不为所动,脸上还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没吃东西关我什么事,我来找你就为了一件事情,把你以前从我这儿骗走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钱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清歌,你别开玩笑了,我的伤口还疼着呢,你忍心让我饿肚子吗?”
见钱三还想装傻转移话题。
她心生一计,故意大声的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钱三偷了我的东西,现在还抵赖不认。
昨天我们两个根本不是私奔,是他骗我说他把东西埋在了林子里,带去我拿,我才会跟着去的。”
“今天这盛清歌怎么突然开窍了?以前她可是很相信钱三的鬼话的。”
“估计是昨天他们两个闹掰了,能跟着钱三私奔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都被流放了,还想着男女之间那点儿破事儿,不是蠢就是坏。”
......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宁家人也很是诧异。
苏氏掐了掐她丈夫宁远翁的胳膊:“怎么不疼啊!肯定是我在做梦,盛清歌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人话来。”
宁远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掐的是我,当然不会疼了,孩子们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钱三也变得慌乱了起来。
他没料到盛清歌是来找他麻烦的。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他连忙否认:“盛清歌,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东西了?
昨天也是你求我和你私奔,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你不能空口白牙的就污蔑我啊!”
“我和你私奔?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盛清歌上下打量着钱三,不屑道:“我是图你是个穷光蛋,图你长得磕碜,还是图你浑身上下臭烘烘的不洗澡啊?”
“你......”钱三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一张脸也涨红成猪肝色,显得难看至极。
“最后说一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没有拿,你就是冤枉死我也没用。”
钱三打死都不承认。
盛清歌也彻底失去耐心,直接上手拧起了他背上的伤口。
她下了死劲,钱三的伤口都被她拧出了血来。
“啊!疼疼疼!”
钱三感觉又回到了之前受鞭刑的时候,整个人都生不如死,却又动弹不得。
“还不还?”盛清歌手上又加重了些力道。
钱三实在受不住,连连求饶,“我还,我还你就是了!钱元,把我那个包袱给她。”
钱元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连忙按他哥说的那样,把包袱递给盛清歌。
盛清歌打开包袱翻了翻,原主的那些东西还在。
里面有几件首饰和一些银两,可见盛家对原主还是有些关心的。
要是她能妥善的利用这些东西的话,她的流放之路也不会过得太苦。
盛清歌回到宁家的地盘上,宁家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嫂子,你刚才也太厉害吧!
那个钱三就不是个好人,你早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宁挽芸和原主的关系比较好,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也是像朋友一样相处的。
之前见盛清歌和钱三纠缠不清,宁挽芸赌气和她冷战了好久。
现在见她终于醒悟了过来,宁挽芸也上前亲昵地和她交谈了起来。
盛清歌笑了笑:“对付他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以后他再敢惹我,来一次我打一次。”
盛清歌很清楚她现在的处境。
流放之路还很漫长,她不可能四处结仇,一个人去单打独斗。
宁家人虽然对原主很失望,但他们家人人品都不错。
就当是搭伙过日子了。
她也会尽她所能的护他们周全的。
很快又到了启程的时候。
官差们收拾好东西,就领着流犯们继续前行了。
“大家加快速度,必须在四个时辰内到达屿林关。”
“啊!这怎么可能!”
“据说屿林关是出了名的险地,连商队都不敢轻易从那边经过,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已经是初冬,流犯们身上大多都穿着十分单薄的衣物,脚下的鞋子也是破洞百出。
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饱饭,每走一步路,他们就累的慌。
可是一旦启程,不到天黑就不会休息。
这一路上,熬不住死了的流犯也不计其数。
官差可管不了流放们的抱怨,谁多嘴就几鞭子挥下去,他们一下就老实了。
宁戚安回到了宁家人之中,和盛清歌一起并排走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上的伤口好的有些异常的快。
但他又没有吃什么灵丹妙药,唯一的反常就是昨天盛清歌给他擦伤口的帕子。
他总感觉这其中有问题。
他的眼神太明显了,盛清歌忍不住转头,也看了回去:“有话直说,别盯着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从前这么排斥我们宁家的人,现在变化如此之大?”
宁戚安心中对她还有成见,总觉得她突然的转变背后有什么阴谋。
“因为想活命。”盛清歌说出了实话。
“以前对流放一事我确实心有不甘,总想着摆脱宁家恢复自由。
可流放已成定局,我再折腾的话,估计连命都没了。
倒是我想问问你,宁家到底有没有做违法朝廷律法的事情?”